尝过恐龙的“零嘴”,我吐到怀疑人生

恐龙可以活在今天吗

电影《侏罗纪公园》和《侏罗纪世界》构建过一个壮观的世界:巨大的腕龙和梁龙行走于中生代的针叶树森林,霸王龙和驰龙在废弃的城市中追逐,计算机技术帮助我们从视觉上实现了儿时的梦想。

尝过恐龙的“零嘴”,我吐到怀疑人生

亲历恐龙世界是不少人的儿时梦想。丨Gerhard Boeggemann

但你想过没,如果我们今天克隆出一头植食性恐龙,它能活下去吗?

你或许能够猜到答案——不能。

到目前为止,任何一种地球生命的存在和延续都需要依托于其他生命所构建的环境。如果那些已经灭绝的恐龙重返今日,它们要面对的,是一个自己已经缺席了6500万年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植物主要由有花的被子植物构成,它们在新生代空前繁盛,与新兴的鞘翅目、膜翅目等昆虫类群,以及鸟类、哺乳动物长期共存和斗争,产生了很多复杂的次生代谢产物

这类物质最初作为植物的防御武器出现,但自然演化使得这些物质对存活至今的取食者和植物本身有了很多别样的意义:它们有些有强烈的毒性,植食性动物会主动避开;有些也许只会造成取食者轻微不适,甚至增添额外的风味,比如你熟悉甚至喜欢的芥末辣味,就来自十字花科植物中普遍存在的异硫氰酸酯。令人惊奇的是,作为防御物质的异硫氰酸酯,反而成为了粉蝶科昆虫产卵的指示物,它们就爱在十字花科植物上产卵,幼虫以叶片为食。

尝过恐龙的“零嘴”,我吐到怀疑人生

蓖麻种子的毒性让很多动物望而却步,而芥菜的气味让人又爱又恨。丨Schnobby & Dalgial / wikimedia

但对于一只已经消失了6500万年的植食性恐龙,今天任何陌生的物质对它而言都可能是剧毒的,会要了它的命,何况更多的微生物致病菌——别忘了,仅仅不到一万年的隔离,就让美洲原住民对欧洲人带去的天花、麻疹、伤寒等几乎毫无抵抗力,美洲两大帝国阿兹特克与印加的溃灭,一大原因便是瘟疫的重创。

因此,即使忽略一万种不可能,我们复活出一头恐龙,它也很可能只能活在玻璃瓶中。

那么反过来,如果我们穿越回一亿年前的中生代,能生存下去吗?

什么都往嘴里塞的代价

讲一个我自己的真人真事。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在父亲办公室外面的小花园里逛,那里有我爱的草丛、水杉树和金鱼池,还有几丛南方庭院里常见的半人多高的棕榈状植物。那就是苏铁

尝过恐龙的“零嘴”,我吐到怀疑人生

苏铁植株。丨Holek / wikimedia

绝大多数人都见过苏铁。成语“铁树开花”的主角就是苏铁,用来形容难得一见的事情,但其实这仅限于北方的栽培苏铁,在原产地的中国南方特别是长江流域以南,苏铁几乎每年都会“开花”。

当然,苏铁是一种裸子植物,这意味着它们没有真正的“花”。苏铁雌雄异株,到了花期,雄性植株会长出形如玉米棒子的小孢子叶球(“雄球花”),而雌性植株会长出球形的大孢子叶球(“雌球花”)。

一天,还在读四年级的我突然发现一棵苏铁叶丛的中间开着一个黄褐色的巨大毛球,中间嵌着鲜艳欲滴的朱红色小果子。在《辞海》里,我知道了那是苏铁的大孢子叶球和种子。当时我还无法完整理解裸子植物的受精概念,但却清楚看到了“苏铁”词条的最后一句:种子可食。

尝过恐龙的“零嘴”,我吐到怀疑人生

左:苏铁的雄球花;右:苏铁雌球花与种子。丨Stan Shebs & Hedwig Storch & Esculapio / wikimedia

我满心欢喜地把一整棵苏铁上的种子都摘了下来,回家后用刀切开,在朱红肉质的外种皮与硬骨质的中种皮里面,苏铁的种仁泛着洁白晶莹的光。我尝了一点,淀粉质,像生板栗,但带着言的苦涩和气味,并不好吃。我让母亲把苏铁种子煮熟,再尝,涩味去了不少,但还是不怎么好吃。作为“劳动成果”,我带着遗憾吃了两个。

当晚我在父亲办公室里玩,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恶心,之后开始呕吐。家人一下慌了,把我送到医院,医生问了最近的饮食,很快诊断为食物中毒。但当时网络极度不发达,医生没有处理苏铁种子中毒的经验,只能输液和观察。我随后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剧烈的呕吐和晕眩,几乎把整个胃肠道给翻过来倒了一遍,第二天胃肠道排空后也依然呕吐不止。

后来我知道,导致我呕吐的物质是苏铁种子中的苏铁苷(cycasin)。《中国植物志》对苏铁的记载有“种子含油和丰富的淀粉,微有毒,供食用和药用”,而《辞海》简单记载为“种子可食”,显然是有问题的http://www.cf01258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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