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国庆节过后,鄂尔多斯文学艺术界的许多老中青作家和读者,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向老一辈作家贺政民先生从事文学创作60周年表示热烈祝贺并表达他们的崇敬之心。

连日来,有的老作家老诗人如康润清、全秉荣等撰文写诗以表祝贺,有的中青年作家诗人如张秉毅、周晨曦、蔺怀恩、王万里、苏怀亮、刘国霖、李德胜等撰文写诗写楹联并请书法界朋友书写装裱以表祝贺,还有不少青年文学爱好者自发组织读书分享会,文学沙龙和文友聚餐会,盛情邀请贺老师参加,聆听贺老师谈文学、谈读书、谈哲学人生。老中青三代文学作者和读者相聚在一起,畅所欲言,谈笑风生,既表达对老一辈作家的敬仰之情,也表达自己的文学追求与梦想,鄂尔多斯新闻网微信特选登近期文学界祝贺诗文若干,以飨网友。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贺政民先生

贺政民先生二三事

立 言 者 说

——贺政民先生二三事

全秉荣

古人讲三立:立德、立功、立言。立德在先,是做人的本分,只要坚守得好,人人都可做到。立功其次,需要机缘与条件方可实现。立言最后,其实也最难——只有德行、学养、才情皆备者,才有立言的资质。而有资质的立言者,又被众口流传而通情达理的语言,才叫真正的立言。一般来说,作家们的著书立说,就是在立言,但能被历史留存并相传下来的经典名言,能有几人?堪有几句?

“大地方有大地方的名胜,小地方有小地方的景致。”这是《玉泉喷绿》的篇头语,正像《安娜卡列妮娜》的开场白:“幸福的家庭大体上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一样,被人们一遍又一遍说,一代又一代传。这正是经典立言的魅力所在。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拜读了出自家乡的长篇小说《玉泉喷绿》。长久仰慕中很想见到它的作者贺政民。及至晚年,竞然与他成为至交,在隔三差五的就餐话旧、品茗闲谈中,深感他有立言者的品位与风范。就在纪念贺先生文学创作六十周年之际,仅凭回忆记下与他交往中的一些言行,借以佐证我的立言者说。

(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是文学创作的井喷期。见到黄河流凌的景观,我便写下“打开坚冰的闸门,‘哇’的一声,春水哭了——是为一冬监禁的委屈,还是春来自由的释放……”(《春水奔流》)。此间,《牧笛》组编了一版“作家杂谈”。独占头条的《谈和谐》(贺政民)发出了“我们需要一个和谐社会”的呼唤。当时并不以为然,只是执拗地认为,我的“春水奔流”才是回应时代的律动,不然《读者》是不会选登为“卷首语”的。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畅谈和谐的贺政民又在羊绒衫厂多次发表了“构建企业命运共同体”的演讲。我依然不太理解他的鲜见。但等三十年后,当他这些观点沿着思想的江河,汇入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活大海之时,我才悟得,作家未必是政治家,但他务必有超前的政治眼光。正如贺政民先生有一句被人广为流传的话:“艺术界只有眼高手抵的人,从来就没有手高眼底的人。”

是的,眼高决定作品的高度,高度决定立言流传的广度。

(二)

1988年夏秋之交,肖亦农、邓九刚作品研讨会在东胜举行。一天在由贾漫先生主持的讨论会中,我以一个记者的眼光观赏了肖亦农的成功规迹。而贺政民在品评了肖、邓的作品后,却推出一个“打玩艺”理论。他认为,源于生活的艺术也始于快乐,所以民间就叫“打玩艺”,艺术界称作“把玩”——大艺术家的作品一旦到了“把玩”的程度,便进入创作的自由王国,也必然抵达美的极致。他的这套理论受到主持人贾漫的拍手称快。时间推到二十年后的2008年,康润清先生领着我们赴呼参加了内蒙古诗词学会的一个研讨会。参会的贾漫先生原封不动地重复了贺政民的“打玩艺”理论。当即受到内师大教授郑福田的击掌喝彩。此时,看到贾漫先生自我陶醉的神态,我暗自揣想,这位北国一号诗人只欠一个说明:这是贺政民二十年前的立言。

立言者寡,传言者众,但愿传言以正名。

(三)

2007年5月,由市委主要领导参加的鄂尔多斯文化景观论坛在国宾馆召开。我被推为首席发言:《试论城市形象的文化定位》,五千言说,浪用了半个多小时,引证很杂,讲的也很累。而贺政民的演讲:《城市文化形象的单纯美初探》,只有两千多字,格言式的论证,仅用了十几分钟,至简明快,语惊四座。他说:“城市文化的单纯美,是一种净化的美……是对繁琐、杂多、混乱、臃肿的一种高度的提纯。”当他援引黑格尔、席勒、司空图、宗白华等哲人的语境,完成了“单纯美”的论证后,最后得出深奥而浅显的结论:“打造城市文化形象,就像我们饮水一样,拒绝喝污水,也不喝纯净水,要喝只喝矿泉水。因为矿泉水的品质是丰富的单纯。”演讲结束,掌声经久不息。我看见,坐在主席台上的云峰书记把手举过头顶击拍不止。此文不久荣获中国新时期人文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社科院在人民大会堂颁奖。事后,我与他在公园散步时问:“为什么不去领奖?”他抬头望着蓝天白云,长久沉默不语……我突然想起,他这一生是从来不参加任何评奖活动的。这次获奖也似乎与他无关。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这是王安石的政治抱负,也是立言者们的内在情怀。

(四)

有资质的立言者,最难跨过准确、鲜明、生动的语言这一关。而语言的准确,首先在文字与章法的选择与判断上。最近我正在完成一本《家书全汇》的小书。很想把近期写成十六位古圣人的组诗《古圣吟》收入书中,但因没有一组《今贤颂》相匹配而拿不定主意。一天贺先生正好来闲坐,当即向他请教“今贤”有无定论?标准是什么?他说,“你认为谁是你仰慕亲近之人,谁就是‘今贤’。这是你写的书,‘今贤’的标准由你来定。”一句话点醒了我的选择与判断。于是,《今贤颂》选择了包括贤妻在内的一组旧有律诗,然后将《古圣吟》与《今贤颂》并列纳入书中,便有了一种“家书全汇”的平衡感。贺先生很少写律诗,但他写一首工一首,往往是随意得句,让人难忘。如他写本土地貌:“黄土高原好地貌,千山万壑似海潮。”随口吟来,准确,鲜明,生动。他曾原韵和唱我的七律《市花市树吟·致马兰诗社》:首联是“灵犀一点会心开,古韵新诗入画来。”会心点赞,启句不凡。尾联是:“今日风骚知劲草,榆兰满市冠名栽。”“风骚”一词代指马兰诗社,“冠名”一词说明市花市树的由来,不愧是语言大师。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我以为,圣言赅,理路端,终极矣,始信然。大概,这也是立言者们驾驭语言必备的格调与能力。

诚然,想要成为立言而不朽的人,未必能够不朽;而不想成为立言传世的人,无意间却被载入史册。这叫“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在此,送写贺先生一联,以结此文:

英华早发,玉泉喷绿,金风喜贺八零寿;

硕果殷收,文翰飘红,艺苑香传六十秋。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编辑来信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编辑来信

贺老的两个三部曲

贺老的两个三部曲

张秉毅

仁者寿。

贺政民老今年已经满80周岁了。与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茶叙宴饮之时,大家还在兴致勃勃地听他谈笑风生……

作为一个作家,他完成了他的北方农村时代三部曲:《玉泉喷绿》(1963年出版)《黄河儿女》(1978年出版)《七月雨》(1985年出版),三部长篇小说,共计百万言,为中国北方农村从六七十年代的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到八十年代初的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跨度三四十年的漫长历史进程,留下了恢宏画卷。他是新中国成长起来的新一代作家,对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的新生活由衷地热爱,并自愿为之歌唱。他不是先知,对历史在发展过程中的曲折,不会“超越”。他常说的一句话:作家,是时代的书记员。作品都是时代的产物,任凭后人评说。

贺老的人生,也完成了又一个三部曲:青年时代是作家,中年时代投身企业,产业报国,晚年研究中国传统文化,成就为一位风格卓然的书家,渊博的国学家。对此,他的态度是:人老了,得寻见归处。

贺老,我对您举手加额,高山仰止。

有德行智慧的人,像一棵参天大树,能荫及子孙,泽被后人……

“何当一樽酒,把与共论文”。贺老,咱们什么时候再聚聚?!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贺政民先生手稿

舔犊之情 没齿难忘

舔犊之情 没齿难忘

苏怀亮

第一次认识贺政民先生,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那时我刚刚开始学习写作,又因工作关系,认识了朋友张秉毅。其时张秉毅的名字在许多文学爱好者中常常提起,也几乎成了我心中的偶像。他之所以每每被文学青年提起,还不是因为我读了他多少文章,而是因为他被一位大作家贺政民先生夸赞过。那个年代,对于一个爱好文学写作的小青年来说,感到最荣耀的不是追逐歌星影星,而是能得到名作家的肯定和夸奖哪怕是能见一面也倍感荣幸。

‌我终于如愿以偿,秉毅答应领我去见贺老师。我俩骑着自行车到了贺老师家,我诚惶诚恐,低着头,不敢多看贺老师一眼。秉毅一个劲地向贺老师介绍我,说我散文写得不错,读了不少书,等等。当贺老师询问我在报刊上发表过哪些文章时,我更是羞愧难当,只说就发表过一些新闻报道小通讯。文学作品还没有发表过。秉毅赶紧替我解围:虽然还没有发表,但确实写得不错,以后肯定能发表的,他有潜力。这时贺老师不紧不慢地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我说:爱好文学,你说它好,很好,你说它不好,也不好。文学这东西,喜欢爱好很容易,坚持很难。贺老师的话我当时似懂非懂。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的写作经历使我对贺老师的话渐渐有了深刻的体会。

‌在以后的岁月里,贺老师对我的写作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每次与贺老师见面,他都鼓励我说,最近看了你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写得不错,有进步。从2003年到2013年,随着教育随笔集《负重的双翼》散文集《木石村庄》和民俗文化专著《鄂尔多斯汉语方言集》的陆续出版,每一本书我都要给贺老师恭恭敬敬送上一本。但始终没敢提出让贺老师给我写个评论什么的。出乎我意料的是,贺老师每次拿到书没过多久,竟然给我写出了评论!给予很高的评价。就在前些日子,我和全秉荣老师聊起贺老师时,全老师说:怀亮,老贺对你的确厚爱有加,据我所知,老贺至今没有主动给任何一个年轻人写过三篇书评!而且,他给人写评论好像也没有超过三人。

‌我一想,果然是。这令我更加感到荣幸非常的同时,也感到动力和压力非常。动力自不必说,压力就是从此不敢随意说话,不敢轻易动笔。说话和动笔之前,一要掂量掂量这话站得住站不住脚!二要掂量这话有没有见地,是不是拾人牙慧!三要掂量这话的出发点是私是公。这三个掂量,如果再说得简洁一点,那就是:知自我,识羞耻。

事实上,多年来,贺老师对我除了文学上的鼓励扶掖,在事业上也给予了极大的帮助与支持!这种舔犊之情,没齿难忘!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韦君宜的信

一座大山

一座大山

翟冬梅

贺政民先生是在达拉特这片土地上写出《玉泉喷绿》的。我专门去查阅并计算了下,贺老出生于1939年,1961年完成了《玉泉喷绿》,也就是说,他在22岁,刚过弱冠之年,即完成了自己的代表作,并蜚声文坛,光这一条,就是一个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并土生土长于达拉特的我,从会写作文开始,就不断听到贺老的名字,在我的感觉中, 贺政民三个字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标杆,这个标杆上的刻度,时刻丈量并鞭策着在这片土地上所有从事写作的人。

与贺老第一次碰面是在一次文学活动中,贺老被邀请回达拉特作一个讲座,当时贺老在台上,正襟危坐,十分认真地讲;我们在台下,屏息凝声, 万分认真地听。听着听着却噗嗤一声笑出来,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时年华发已生的贺老,没有高深莫测,没有故弄玄虚,而是绘声绘色讲了几个段子,大俗大雅的那种,那口才,那神采,与我想象中的木雕般的作家形象大相径庭!不过,真好,一个标杆儿式的扁平的人物形象,在我眼里刹那间立体生动起来。

见了他的人就想看他的书。为此,专门去旗里的图书馆查找《玉泉喷绿》。可惜因年代久远这本佳作已流失绝版。后来无意间在一本文学杂志上看到了一篇小说《北方寡妇》,再一看是贺老的作品,一口气读完,顿觉满室生香,一个北方女人被他写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真的是大家气象!

对于我们这些文学后辈,每回见着,他的话并不多,但总面挂微笑,有时他会主动伸手相握,他的手宽厚有力,带着温润的温度,是那种福泽深厚的手感,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年龄差距,又因为敬仰太久的缘故,刚认识时我总免不了有点儿紧张,但他春风和煦的待人之道很快消解了我的这种感觉。一派长者之风。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这许多年里,对我来说,贺老始终是鄂尔多斯高原一座巍峨的大山。每当我因一点小小的文学成果而沾沾自喜,有点儿飘飘然的时候,看一眼面前的大山,头脑马上就冷静了一一鄂尔多斯高原因为有了贺老而平添了一抹色彩,一种恒定的力量,而那也正是我们所有从事文学艺术的人努力的方向。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贺政民先生书法

向贺老师学习

向贺老师学习

——于“贺政民创作60周年”纪念会

蔺怀恩

60年,对于一个人或一件事,是段值得回味和纪念的时光了。站在60年的这一头,回望昨日,该是怎样的激情澎湃、欢呼喝彩,还是顾影自怜、忧伤悲泣。时光把人的内心世界拓展平了、或是卷曲了。人总是把特别的光影深藏在自己的心里。

1959年,贺政民老师的短篇小说《老园头》发表在了《草原》文学月刊上,是这篇小说为他打开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命运通道或者人生道路?他在这条新干线上走得海阔天空、金光灿烂,还是也有筚路蓝缕的光景?至今60年来,他依然孜孜以求、不屈不挠地奋争着,贡献着。他的著名作家的档案材料存档在中国现代艺术馆了,“贺政民”三个字烧制在中国当代艺术馆的景德镇特大瓷瓶上。赢得了人民的拥戴和敬重。

细想起来,我受贺政民的影响是巨大,我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在没有上小学的时候,那天我提着我母亲用她罩头的毛巾给我缝制的书包,跑得欢天喜地。碰上了邻居赶大轮胶车的六爷爷。他说:“好好儿上学,离咱这儿不远的村子里刚出了个大作家,你好好儿念书也当个大作家,据说能写出一本书来就能好活一辈子!他叫政贺民……”

我是个最听话也最能接受别人意见的人,父母亲都让我听话我是听了风是风听了雨是雨,还是个认定了什么觉得自己能做成什么就不改道的倔巴头,鬼使神差地就在那刻我就决心要念成个“能挣大钱”的作家了,牢牢记下贺政民这个名字,是念念不忘我们的家距离不远。

而第一次见到了贺政民是在1967年的树林召街上,那天我和同在树林召上中学的同学贴大字报,黑马路上走来一列被游街、批斗的队伍,同学说:“你看,那个大个子就是賀政民!”开头我没当回事儿听,后来像被电击了一样震惊。走近了看见他脸色苍白衣服上挂着沥青。他们走过后,我不想承认他们是黑帮牛鬼蛇神。

我最先见到的他的小说,是《黄河儿女》。那时我已在乌兰牧骑工作,我的“一专多能”是出笛子写演唱节目。我很被《黄河儿女》的开场白折服。灵机一动想把它移植成“京韵大鼓”让女演员们演唱,可又不清楚他的政治面貌或政治待遇究竟怎样了?就此作罢。

读中篇小说《北方寡妇》时他也在东胜上班了,有时在夜校能听到他讲述写作经验和读书心得。其时我正铆着劲儿吹笛子,当作家的愿望靠后了,担心我的业务不好会再回农村去。我白天吹笛子晚上读小说,所读的都是当时被禁读的外国小说,是我五年的初高中所没见过的,哪儿来的这么多书?是莫名其妙地结识了许多爱读书的青年,他们拿着书来我宿舍交换着读,而后来他们忽然间撂下书不翼而飞了,我就成了拥有很多书的过路财神,最后才知道他们来我宿舍,是为了看乌兰牧骑那些女演员。我是个农民,最喜欢的书还是农村题材,“山药蛋派”的作品,曾把柳青的《地雷》等小说抄在笔记本上。那时曾一回回想起贺政民老师的《玉泉喷绿》,不知我能不能把它改成舞台节目。

读到《玉泉喷绿》是在2009年的秋季,书是贺老师给我的影印本。心存着对它的传说,我读的很认真,一口气读了两章后,感觉真是名不虚传的好作品,就对正在看电视的老婆说:“你别看了听我给你念贺老师的《玉泉喷绿》?”她关了电视后我从第三章朗读起来:

“从银匠沟出来的那两个人,实情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本村富裕中农吕来锁的老婆,外号叫‘西北风’,男的是西北风的兄弟。——他们刚从镇上来。

“拉话中间,姐弟两个就走进了吕家院的墙豁口(吕家院没有大门)。来在家门口,西北风先把裤腿上的黄尘拍打去,随后撩起门帘一看,门挂儿上吊着一块锁子。她伸手拽了一下锁,没拽开,便放心了,回脸对她兄弟说:‘走,跟姐姐到于家寻你姐夫去。’

“离于家还有百步远,于家的大黄狗就汪汪叫起来。西北风兄弟楞了一下,笑道:‘姐,古怪事尽出在你们村里。这几年,你见谁家还天天黑夜关门闭户呢?偏你们玉泉村还有喂狗的人家。’

“西北风听了,先笑起来,随便摆晃着脑袋说:‘其实我们玉泉村再找不出第二家来,只有于成柳这个老古董才办这缺德事。’

“说话工夫就来到了于家院大门口。老黄狗虎一样地扑了上来。西北风兄弟向左一闪身子,飞起脚照老黄狗下巴上踢了一下,那黄狗吱嗷嗷地直叫唤。”——(我是故意引用了这么多的。)

在我停下来喝水时老婆插嘴说:“这种诙谐幽默的叙述和朴素自然的描写,有着《红楼梦》的风格啊,只是少了那些诗句,多了庄户人说话的一犁一耙。《红楼梦》讲述的故事是封建社会的顶层,《玉泉喷绿》是在描绘新社会劳动人民的生活,能感觉到他是在人民中间滚打出来的……”我一时间听得眼睛雪亮。一部伟大的著作,在于它的语言,语言即是思想,在于对它的阅读,阅读的核心是兴趣,兴趣证明了作品的存在性,证明了作者与读者在一定程度上的沟通。

那以后,我凡遇见熟悉的写作者都要对他们说:“多看看賀老师的书,”——我明知道劝人读书是没用的,我还是要对他们说:“当你不会写了或者写不下去了的时候,试着读一读《玉泉喷绿》,它给你的营养和裨益或许是良多的。”风景不用去外边看,深刻地领会即是风景……

贺老师的生活简朴平易,我们后来走得很近了,彼此出现在眼前总能带来喜悦。他好像不谋什么事,或不做什么事。自然地走在时光里,不曾想过他又成了“书法艺术家”了。

他的书法作品,被选入外交部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的《新中国国礼艺术大师——精品六人集》。出版在《新中国当代书画史》。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六十年六大家》。《四十年四大家》。对外友协出版的《中华文化大使》。2018年由中国中外名人文化研究会学术委员会监制、景德镇承制的“国礼重器——传世国瓷”的瓷瓶。这使我不无感慨:贺政民老师的一生真是“静水深流”。

那天画家张永宁先生说:“贺老的一生既是朴素的也是豪华的,他的艺术能量和内涵对人们的影响是深远的。”

是的,他的创作生涯满60年了,对我的影响也是60年,他究竟影响了多少人。他是我的学习榜样,学习他生活的简单平易,内在世界的宏大广阔。(2019年10月19日。)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编辑来信

文学创作60年,向鄂尔多斯作家贺政民致敬

▲编辑来信

为贺政民先生贺诗贺联

为贺政民先生贺诗贺联

祝贺贺政民先生从事

文学艺术创作六十年

七律二首 文墨流风道蕴天

康润清

贺政民先生, 少成大志,空谷传音;握瑜怀瑾,硕果饶丰,二十二岁即以小说九州立名;本世纪初,又以书法四海流风。遍寻天地,诚依至道;颀立春秋,登两高峰。唯求大气刚正、睿智勤耕、心善趣浓之宏道,终获河曲骄子、伊盟泰斗、大国巨匠之盛名。值其笔耕六秩之际,特作诗二首以贺:

万里雷声震碧空,大河激浪任飞鸿。

流泉曾沃金沙绿,泼墨今添后土红。

身在乾坤风古朴,情凝岁月骨沉雄。

煌煌楚璧更增色,已立青苍百仞峰。

飞鹏万里翼垂空,塞北苍茫走大风。

天降清波知地绿,笔弹黛墨映山红。

已知温润行智趣,更见巍峨立劲雄。

博得人生真气格,甘泉流韵绕千峰。

为贺政民先生文学创作60年致贺

周晨曦

(一)

学富才高志自明,

玉泉喷绿早成名。

书携塞上泥巴味,

魂系黄河儿女情。

笔底绮思修著作,

胸中灵感铸文声。

箫心剑气依然在,

展纸挥毫意纵横。

(二)

文坛走笔六十年,

为咏泥香履陌阡。

曾陷牛棚根愈壮,

又经绒业叶犹鲜。

雅名精品人皆赞,

妙墨佳毫众俱传。

岁近耄耋情不老,

诗心永在再铺笺。

七绝 贺政民先生文学创作六十年

连山

峻笔神文一面旗,玉泉喷绿筑崇基。

吟坛纵览群峰小,无愧敬尊座上师。

七律 贺政民先生文坛创作六十年

苏彩霞

倾情独得一方天,新绿悠悠荡玉泉。

紫燕声惊七月雨,白杨力破九秋烟。

墨涵云影松风过,韵溢兰池芝气宣。

师道谦谦君子度,青山万仞继流年。

七律 敬贺政民老师从文六十年

(新韵)

牛玉珍

少识鸿章未识人,崇文赏墨敬于今。

玉泉喷绿情从朴,剑气箫声韵有神。

河曲根深萦旧迹,伊盟地阔蕴丹心。

耄耋犹握如椽笔,儒雅流风品性真。

读贺政民老师《玉泉喷绿》

林琳

裂石开山气自提, 朝暾艳艳射虹霓 。

玉泉喷溅悠悠绿,白鸟翻飞恰恰啼。

争羡高歌斫轮手,谁知罢舞待晨鸡。

驭繁入简臻于道,碧水流风花满溪

七律 贺老从文六十年感咏

(新韵)

梁仓

笔著华章岁月稠,

躬身沥血写春秋。

玉泉喷绿东风劲,

企业彪文惰性休。

故里芬芳常入梦,

他乡效绩总登楼。

衷肠励志青春在,

翰墨飘香遍九洲。

赞贺政民老师从文六十年

(新韵)

王长青

借月推杯歌赋新,

六十余载苦耕耘。

玉泉喷绿才情靚,

剑气萧心字迹真。

不与钱权交挚友,

邀来草木做芳邻。

温文尔雅儒风逸,

艺苑欣逢领路人。

祝贺贺政民先生从事文学艺术六十年

王淑菊

(一)

高原骄子一名流,

当代文坛壮志遒。

剑气箫心书益畅,

大河儿女韵先酬。

举杯频发惊人语,

逐梦相逢喜面谋。

艺海桅杆迎日起,

后生继志正飞舟。

(二)

文坛锦绣出奇才,

艺术生涯独一台。

七月雨清消暑气,

玉泉喷绿压浮埃。

唯知耿直青松骨,

化入温良菩萨怀。

平易近人宏雅趣,

逢君无不稚心开。

草木山川见志雄

——为贺政民先生从事文学艺术60年而作

雯 露

沃野无垠雁掠空,黄河浪疾卷春风。

悲欢喜怒从天起,草木山川见志雄。

笔洒玉泉喷绿野,墨挥剑气引长弓。

高歌飘舞心声吐,七彩连云大路通。

(2019年10月19日)

瑞鹤仙赞贺政民先生从文六十年

康明英

慕文坛大纛。六十载、玉泉喷绿塞北。

天机静里酷。创宏业,世路闲中艰蹙。

白描蕙馥。法天然、毫挥润玉。

有箫心剑气,无巧能步、自由王国。

常忆当年春暮,教诲谆谆,切切叮嘱。

良言释服。迷途夜、秉红烛。

现耆年,当面聆听宏论,禾菽沐浴滋沃。

羡松兰竹菊,先生妙文耐读。

为贺政民先生文学创作60年撰联

苏怀亮

奋斗双卌年书立北疆文坛高帜

耕耘一甲子笔开圣地当代先河

扎根故土倾心挖掘,始开玉泉能喷绿

着意云章聚力临摹,终启法门可点金

文坛树旗感召黄河儿女

玉泉喷绿倾注赤子情怀

刘国霖撰联

文坛立极玉泉喷绿,

瀚墨留香剑气箫心。

光影中的黄河骄子

——献给从文六十年的贺政民老师

李德胜

六十个年轮,无数次

光影里闪烁着一种情愫

一个男子汉,在河东河西

夸父般追逐着

不属于历史的元素

不是古渡边腾起的浪沫

是黄河水哽咽还是婴孩啼哭

生命,像一朵浪花弹起

犹如黑夜点亮的银钉

战火纷飞中离开那一块

洒下断脐血的土地

从西口古道走来

饮过暖水泉,库布其边沿

汗水、泪水跌落在沙蒿林

这个汉子,从光的曲线里

倾听远古的琴瑟;听过《无羊》

听过《采薇》,听出先秦的蛮汉调

《伐檀》的感光里,融入华夏

最原始的铿锵节奏

在鄂尔多斯的春天里

他这颗绿色种子:玉泉喷绿

在黄河畔上,黄河儿女唱响

从此,荒漠上绿色蔓延

这个汉子,不仅是歌者

他还是东方启明星银光辉映下

项配光圈的智者,探寻

鄂尔多斯丢给人类的密码

光影,不会老;年轮

不会停驻。黄河的骄子

在光影里耕耘:一个花甲

再一个花甲,玉泉依然喷绿

你老了,枫叶正红

致贺政民先生文学艺术六十周年

王 万 里

你从小喜欢登山

意志化成力的硬度跃动

跨越,感受人生的高度

沉默,黄河滩扎下一条红柳的根

头发被风拔起又落到地面

星星细数智慧的皱纹

赛场上你从不止步,一路马拉松

神经搬运着文字跳动

六十载耕耘,迎送春夏秋冬

双脚踩碎小石子

额头撞碎雷电警钟

回望黄河滩上的青松

主杆笔直,枝叶葱茏

你本来不是登山队员

却攀登悬崖峭壁高山峻岭

瞭望长空浮云丢下的行踪

惊飞小鸟一天的行程

你用心血涂成密密麻麻的墨迹

白纸上烙下深深的脚印

你把时间发条紧了又紧

汗水洒下一路星辰

邪恶贪欲与你擦肩而过

紧跟朝霞欣赏清脆的鸟鸣

年轻的人民艺术大师啊

大自然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不同的等高线上

时间变幻都在你掌控之中

旭日东升,你昼夜为绿色播种

红日中天,你拔节追赶长风

十月小寒冬,你忙碌智慧的储存

啊!始终追赶一览众山小的顶峰

风知道你在云雾中凝结了多少露珠

站在最高处晶晶闪亮,从不怕寒冷

体伤、心伤,早已被激情烧成灰烬

鲜花抚平你沟壑纵横的皱纹

绿叶欢呼,拍起雷呜的掌声

你老了?不——枫叶正红!

(2019年10月26日)

来源:鄂尔多斯新闻网

原创文章,作者:dongshuai,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boke.6ke.com.cn/?p=2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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